地點：南京

張沖帶著人進(jìn)站。

謝云亭跳上月臺，向站臺上的京滬快車走去。突然一支槍口對準(zhǔn)了他——是秦嵐！謝云亭拔槍和秦嵐對峙。秦嵐說：“昨天我還以為你去上海是為了挽救瞿言白的丑聞，今天我才知道你去上海是為了給共黨報信。”謝云亭說：“你太會想象了?！鼻貚褂终f：“其實在前天夜里，我看到你在開瞿主任的保險箱，就隱約猜想到你是誰了。今天當(dāng)我得知你其實知道碼頭上的貴客身份時，我就全明白了?！敝x云亭說，“看來今天你我是狹路相逢了?！鼻貚拐f：“不盡然，只要你聽從我的規(guī)勸，投身于我們，你我今天應(yīng)該是一個新的開始?！痹膩碜酝诰蚓W(wǎng)，謝云亭說：“這不可能，既然你已經(jīng)知道我的真實身份，那么今天你我就只有一個人能離開這兒了?！闭f完他開了槍，秦嵐中彈倒在謝云亭的懷里說：“死在你的懷里我不后悔，你是我心儀的男人……”她說：“我曾經(jīng)為之熱血沸騰的國民黨，現(xiàn)在就像個病入膏肓的垂死老人，大敵當(dāng)前，還內(nèi)訌第一，這樣的黨還有什么希望！我知道我攔不住你趕往上海，因為你是有信仰的人……我攔你，是不想讓你上這趟列車，因為列車上有危險，戴……”話沒說完就死了。

謝云亭向四面一看，旅客正在擁向列車，有幾個人卻正向這面跑來。抬腕一看表，離開車時間還有幾分鐘，他向鐵路員工更衣室跑去。

向這兒跑來的是張沖，他看到地上躺著的秦嵐，一下子驚呆了。

謝云亭換了一身列車員衣服，飛跑著登上了列車。

火車站月臺。張沖狂嚎著撲向躺在地上的秦嵐：“你的花容月貌，你的冷若冰霜都到哪兒去了？”

火車一聲長鳴開動了。張沖猛醒過來，緊追幾步：“我還沒有上車呢！”

飛馳的京滬快車。謝云亭站在車廂過道間，警惕地向兩邊車廂張望。謝云亭警覺地發(fā)現(xiàn)從車尾方向出來兩個乘警，喊著：請乘客們坐在座位上別動，查票了。謝云亭再仔細(xì)一看，驚出一身冷汗，跟在乘警后面的竟然是陰沉的戴先生。接著有兩個便衣趕來把住了車門，謝云亭趁兩人去檢查洗手間，趕緊往還沒有查票的車廂走。一個便衣攔住了他。謝云亭反問：“先生，有什么事要我效勞？”便衣把他誤認(rèn)為是列車員了，放行了。

火車站站長辦公室。養(yǎng)著八字胡的站長把派司還給張沖：“張隊長，我知道你有重要公事，可我不可能單獨為你調(diào)派一列專列吧。你最快只能乘坐從北平開過來的平滬快車了。十二時三十分進(jìn)站。四十分發(fā)車?！睆垱_喊了起來：“還要等四十分鐘？！”

招待所房間。瞿言白把幾紙電碼遞給羅樟榮：“羅先生，這是我們偵聽到的上海幾家可疑電臺的通訊電碼，你看可有中共的電臺？”羅樟榮挑出幾份電報，伏案譯電。他告訴瞿言白：“這是中共中央電臺和江西朱毛紅軍的通訊，是核實參加蘇區(qū)代表大會的人員名單，職務(wù)、人數(shù)、到達(dá)時間都有。這是鄂豫皖，這是湘鄂西……”

陳秘書長官邸花園。陳秘書長彈著譯電紙，興奮地對瞿言白說：“這下按住中共的脈搏跳動了，中共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監(jiān)視之下了！”瞿言白也興奮地說：“我已要電訊組加強偵聽，電文直接送羅樟榮?！标惷貢L問：“謝云亭落網(wǎng)了嗎？”瞿言白黯然搖頭：“他已經(jīng)知道了羅的事……”陳秘書長急了，像餓狼般急轉(zhuǎn)了幾個圈連連問：“他怎么會知道？我們內(nèi)部還有他的人？”瞿言白說：“平時和他交好的幾個人都秘密加以監(jiān)視了。”陳秘書長鎮(zhèn)靜下來，又問：“你去上海的人抽調(diào)齊了嗎？越快越好！”瞿言白回答：“今天一定趕去上海?！标惷貢L語重心長地：“言白，你要記住，從來是成者為王敗者寇，只要一舉端掉中共中央，再有十個八個謝云亭也沒人來過問。上海方面才是重中之重！”

情報股辦公室。瞿言白推開門，一看秦嵐不在，連聲問：“秦股長的人呢？”有人回答：“秦股長有急事出去了?！宾难园讗琅骸皝y彈琴！輕重不分，我不是要她調(diào)集人員！”黃秘書進(jìn)來，湊到瞿言白的耳邊悄聲說：“在火車站發(fā)現(xiàn)秦嵐的尸體?！宾难园滓惑@：“什么？”黃秘書補充說：“是張沖發(fā)現(xiàn)的?！宾膯枺骸皬垱_還沒有走？”黃秘書回答：“張沖已經(jīng)坐上了十二時四十分的平滬快車?！?/p>

瞿言白辦公室。瞿言白親自打電話下命令調(diào)人。

中統(tǒng)局大院。荷槍實彈的特工們或乘車或騎自行車，甚或跑步趕來。